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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四斋蒸鹅心

  将看完的漫画放到床边,信诚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到床上,纵使底下的弹簧因为牛顿的发现而产生反作用力,不断地抗拒着他,但信诚这时候早已没有反抗的心思,就这样任由不同的力相互作用,最终整个人陷入了床铺的柔软之中。

  在拿起漫画来阅读之前,对于重新看漫画、画漫画这件事,信诚不是没有犹豫。

  上杉信诚喜欢漫画,这件事情无庸置疑。

  但是他的心中仍然存在着迷惘,因为很多时候除了自己的兴趣之外,仍然有更重要的事物在这之上,家人就是最主要的原因,没有之一。

  信诚仍然忘不了那一天,自己拿出近期的得意作品要讨黄泉欢心时,却只被淡淡地说了句「这什么啊?死宅真恶心,离我远一点!」,然后整迭画作就被丢到一边,连看也不看。

  咖崩,有什么东西似乎裂开了。

  那一天,信诚感觉到他的世界就像是一部坏掉的电视机一样,瞬间从彩色变成黑白,等等发出爆炸然后冒烟也不足为奇;又像是一个住在危楼里的住户,可能下一秒钟就被压死在自己的家中。

  总之,那一天信诚感觉到他的天空──塌了。

  漫画曾经是信诚以之为职业的事物,也曾经是他目标的所有,更曾经是他付出外人难以体会的心血所换来的全部,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天被自己的家人批评得一文不值。

  此情此景,在以前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因为两人有着共同的兴趣与爱好,但现在信诚自知有愧于黄泉。当时信诚他只把这当作是黄泉一时之间的气话、玩笑话,等到她气消了、心情稳定下来了,两人的关系又会重新回到之前那样──虽然是还要加上和纱,变成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就和先前意外发生之前一样。

  是的,就跟那一年的圣诞节之前一样正常。

  不过信诚失望了,黄泉对于信诚一再拿作品给她看这件事,是越来越反感了,甚至最后忍不住,疾言厉色地说出「走开!我最讨厌漫画了!」,信诚对于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坚持这一条道路动摇了,毕竟他乐在其中、享受和其他漫画家同台竞技的乐趣,说这是他除了家人之外的全部也不为过,是以后打算用来谋生的职业。

  而换个镜头切到和纱,虽然在那一天和信诚透过体液交换确定了关系,但最后信诚在她最虚弱无助时,却抛弃了她转而追赶另一位女孩,也就是两人都熟悉、和自己亦敌亦友的黄泉;甚至在之后的音乐发表会上,信诚也没有能理解她的心思离她而去,无疑又是一个打击。

  上杉家的两大支柱倒了,孩子们自然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继续生存下去,三人继续维持像以前那样的关系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管事黄泉还是和纱,两位女孩最后都离信诚而去,而信诚自己也辗转被拓也的友人西木野夫妇收留。

  就这样,三人的关系成为三条并行线,难以再有交集。

  每每想到这一段回忆,信诚懊悔的心情就像是一根骨头卡在他的咽喉,难以喘息。

  「算了,还是去准备晚餐好了,今天的新生欢迎会,火锅是由我负责的,不快点处理可不行。」沮丧过后,信诚稍微整理一下仪容,准备起身做正事时,刚走出门口的信诚突然听到一到稍显低沉的女声叫住了他的动作。

  「上杉学弟,你放弃了吗?」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信诚并不是很陌生,但不管任何人在刚出房门便被叫住,任谁都会吓了一跳。

  「学、学姊?妳找我有什么事吗?」信诚慌忙回过头,映入他眼帘的是穿着峰城大高中冬季制服、手上还拿着几张五线谱的三年级学姐,同时也是樱花庄住户的岩泽麻美。

  「你的事情我有听千寻说一些了,你除了绘画画之外,音乐也有一定水平吧?」

  就像是在封住信城的退路一样,麻美搬出了信诚的老师作为信息来源,虽然是用着平日闲话家常的语气询问,但脸上有恃无恐的自信笑容,却让信诚脑中思绪千思百转,亟欲逃避。

  「你又想要逃避吗?那么你不过就是个整天浑浑噩噩、连自己未来目标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懦夫罢了!」

  看到信诚停在当地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想要抽身离开这里,完全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样子,麻美也罕见地生气了,语气和措辞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学姊,妳在说什……」信诚原本是想利用谎言或是似是而非的言论逃避过去,但他看到岩泽当下的样子,讲到一半的话便缩了回去。

  岩泽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利刃,慢慢地刮着信诚用毫不在意、漠不关心态度下,所构筑出来的武装。信诚有股预感,眼前这个人如果继续追问下去,那隐藏在自己最底层、最不愿被人碰触的议题一定会被挑起。

  想到这,他可以感觉到不管是脸上的疤,或是手腕上的伤口,就像是感受到主人的心情般,热流随时都可能流淌出来,染红自己的身躯。

  俏丽短发下的端整容貌,和英气锐利的目光瞪着自己,信诚觉得自己像是被猫或是蛇盯住的老鼠,震慑在当地连移动也做不到,当然也没有说谎的空间。

  「因为自己喜欢的东西被说了几句就垂头丧气,甚至放弃,那只不过是代表你对它的爱就只有这么多而已。自己的外观成为同学们讨论的议题,就变得郁郁寡欢、消沉起来,这样以后会彻底变成一无是处,凡事都抱持悲观态度的失败主义者喔?」之后麻美也不管信诚的反映,就这么哼起歌来。

  「我才不是!我不是个失败论者!」麻美哼的歌,信诚听得出来是是雷·查尔斯的《注定失败》,弦外之音如果信诚还听不懂,他认为他可以去买块豆腐撞死自己了。

  「你也会觉得奇怪?」麻美看了看信诚大声呼喊出来的反驳,不过在她看来就跟纸老虎一样的薄弱,只要轻轻碰一下就被戳破伪装。「为了失败而生,你不觉得这就是你现在的写照吗?」无视信诚的反对,她爽朗地笑了起来。

  「我曾成功过,并不是个失败者。如果学姊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还要处理天欢迎会的料理,没办法继续和学姊聊下去。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不知道是情急之下信诚没有反驳的机会,还是隐藏在无视苦痛并笑着的面具即将被扒开,信诚找了个借口便想离开这烦人的现场。

  「等一下,这是你的东西吧?」

  麻美突然递了几张谱有词曲,不过纸张却因为泡过水,而显得充满皱褶的五线谱来到信诚面前,要他收下。

  「这不是我之前写的吗?怎么会在学姊那里?」

  「你入住那天,我在门口发现的。」麻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断注意着信诚的反应,「既然你对绘画的喜欢就只有这种程度,那为什么不要在音乐这方面发挥你的才能呢?我们的乐团还需要一位创作家,正因为如此我看中了你这方面的能力,我们需要你的力量,请你帮我。我们GDM乐团,欢迎你的加入。」

  错身而过的身影,静谧无声。

  不论是做为邀约者的麻美,或是被邀约者的信诚,都没有针对今天的事情再多说过一段言语,彼此留给对方的,只有擦身而过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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