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到此为止

　　“假如逐条检查温格尔提出的问题，人们必然合看出，其中的一些问题显然是哲学与思想问题。按照锡箔尼(ey)的话来说，诗人只不过是解释这些问题的“通俗哲学家”。而另外一些问题则算不上哲学与思想问题，反倒应该肩于感情与情绪史的范畴。有时思想问题与感情问题则纠缠在一起。人对自然的态度就既受宇宙观与宗教思想的影响，又宜接受美学思考、文学惯例的影响，甚至可能受观察方式的生理变化的彤响。2。对于自然景物的感触，旅行家t画家、园林设计家固然起决定作用，但在弥尔顿或汤姆逊等诗人和夏多勃里昂及拉斯金(kin)等作家笔下就台

　　发生完全不同的变化。

　　要写好一部感情史是相当不容易的，因为感情这个东西是难以捉‘摸’的，同时又是统一的。德国人肯定夸大了人类感情的变化，并给这些感傍的发展建立了一个整齐得令人生疑的体系。然而人类的感情确实在变化最低限度有它自己的伤例和习俗。巴尔扎克留经饶有趣味地评述了于洛先生对待爱情那种玩世不恭的典型酌十八世纪式的态度，同时显示了复辟王朝时期代表具有新‘精’神的柔弱的‘女’子和“慈善会‘女’会员”的玛京弗太太对待爱情那种截然不同的态度。2?在文学史上十八世纪的读者和作者动扔泪如涌泉酌事是屋见不鲜的。盖勒特lert)是一位有一定理智与社会地位的德国诗人，他曾在一封信中夸耀说，“为了格兰底森和克莱‘门’泰因的分离他曾大洒同情之沼，直到手帕、书、桌子以至地板都被泪水浸湿，才止了悲畅；甚至连约翰逊博士这位并非以心慈面软闻名的人也往往沉溺于眼泪与感伤情绪的倾泻中，和我们的当代作家，或者那些理智派的当代作家相比，他的感伤确实显得太没有节制了。x

　　在对个别作家的研究中，温格尔的理智‘性’不强的观点也有其优越‘性’，因为它耍获得的是一种不太明确、不太公开的态度与思想。因此，它目的风险较小，不致把一件艺术品的内容分割、眨扔为一纸纯粹的声明和公式。

　　对于这类思想、感情的研究促使一些德国哲学家尝试把它们化成几种类型的世界现的可能‘性’。“世界现”是一个广泛采用的术语，它包括哲学思想与感情态度两方面。在这一研究中最负盛名的是狄尔亲，他在作为一个文学史家的实践中，经常强调思想与经验的不同。他发现思想史中有三种主要的类型；9‘实证主义，其根

　　源是赫拉克利特(—bes)、法国百科全书派、现代唯物主义者和实证主义备客观唯心主义者，包括赫拉克利特(H e raclitu s)、斯宾诺莎、莱布尼获、谢林、黑格尔；二元唯心主义、或称“自由唯心主义”，包括柏拉图、基督教神学家、康德和费希特。第一类哲学家以物质来解释‘精’神，第二类哲学家把现实看作是一种永恒的真实的表现，不承认存在与价值之间的冲突，第三类哲学家认为‘精’神与自然是相对独立的。随后狄尔泰就把不同的作家分别归入这些类型中：巴尔扎克与司扬达属于第一种类型歌德属于第二种类型；席勒属于第三种类型。这种归类法不仅仅是建立在作家有意识地坚持的思想观点的基础上，而且据说可以从最无理智的艺术中演绎出来。这些类型还可以与心理学的一般概念联系起来：现实主义与理智占优势的心理相联系，客观唯心主义与感情占优势的心理相联系，二元唯心主义则与意志占优势的心理相联系。

　　诺尔(4fJlll)曾致力于将这些思想史的类型运用到绘画与音乐上。按照他的分法，伦勃朗(贝brandt)和鲁本斯(．2ubens)是客观唯心主义者、泛神论者；委拉凯委兹(az—quez)和哈尔斯(。l cbe—1anssthoven)属于第三类。对于绘画与音乐进行这样的分类引出了一个重要的论点，它暗示这些哲学类型同样也可以存在于没有明确的理智内容的文学中。温格尔力图要表明这三种类型的差异照样适用于诸如英里克(6riko)、迈耶(C．F，Meye)、里连克隆fD*von Lilienc—

　　ron)”写的那些抒情小南他和诺尔想要证明“世界观”可以在文体风格中找到，或者至少在那些没有直接理智内容的场景中找到。这里，他们的理论变成了一种基本艺术风格的理论。瓦尔泽尔(2e1)曾力图将它与沃尔弗林[。1ffIin)的《艺术史原则》以及更简单的类型学联系起来。27

　　人们对这些思考产生了相当大的兴越，在德国出现了上述理论的许多变种。这些理论也被运用到文学史中。例如，瓦尔泽尔就看到在十九世纪掘国文学中，或者说十九世纪欧洲文学中，有一个进化过程，这个过程从第二种类型(歌德和‘浪’漫主义者的客观唯心主义)开始，通过第一种类型(现实主义)，逐渐演变为意识到世界的现象‘性’的印象主义，最后到第三种类型的代表，即以表现主义为代表的主观、二元唯心主义。瓦尔泽尔的论述不仅说明这种演变是存在的，而且说明这种演变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互联系的、符合逻辑的。泛神论在莱一阶段导致了自然主义，自然主义导致了印象主义，印象主义的主观‘性’最终汇入了一种新的唯心主义。瓦尔泽尔的论述是辩证的，终究是黑格尔式的。

　　对这一论述持有的一种清醒的认识则怀疑它的统一‘性’与可取‘性’。它怀疑第三种类型的严肃‘性’。例如，温格尔本人就曾区分了两种类型的客观唯心主义：以歌德为代表的一种和谐的类型和以‘波’默(卜e)、谢林和黑格尔为代表的一种辩证的类型；对“实证主义”的类型也可以从各个不同的方面提出类似的反对意见但和这种对具体的分类不同的看法比较起来，更重要的是在接受这一理论之后对它的整本产生的怀疑。这种类型学的全部内容只能导致把整个文学置于三个或者至多五、六个类型的标题之下。诗人的具体个‘性’及其作品被忽略，或者被减缩到最小的程度。从文学的角度看，把布莱克、华兹华斯和雪莱这样极为不同的诗人归入“客观唯心主义者”一类，似乎不会有什么结果。把诗歌史变成三种或多种世界观的排列结合似乎没有什么意义。最后，这种理论还暗台了一种‘激’进的、过分的相对主义。它的意思必然是这样：三种类型有相等的价值，诗人只能据他自己的气质选择三者之一，或者采取某种完全非理‘性’的、指定的世界现。换句话说，这里只有这么多类型，每个诗人都是这些类型之一的图解者。当然，从整体上说，达一理论是建立在一般哲学史的基础上的，它认为哲学与艺术之间有紧密的、必要的联系，这种联系不仅表现在某个作家身l，而且表现在一个时期的文学和整个文学史上b这位我们有必要对‘精’神史的观点做4些探讨。

　　“‘精’神史”(Geistes6esch5chte)可以广泛地用作理智史的一个替补术语，也就是洛夫乔伊(．j07)所谓的思想史；达一德文术语和英文相比理智化不太强，因而具有优越‘性’。“‘精’神”(Geist＞这个箔文字使用的意义很广，能够包括上述许多后于感情史(航story。f senti ment)的问题。但“梢神”(Get st)与“客观‘精’神”(obj )的全部想念的联系并非象人们期望得那样多。在德文中，“‘精’神史”通常被理解一种更特殊的意义：它假定每个时代都有其“时代‘精’神”(5r5t)，目的是耍

　　“从一个时代不同的客观现状中重建时代‘精’神，从这一时代的完教直到它的衣装服饰。我们从客观事物的后面寻找整体‘性’的东西，用这种时代‘精’神去解释所有的事实。”

　　‘精’神史假定人的文化和其它一切活动都是非常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艺术和科学之间是完全平行的。这种‘精’神史的方法起源于施勒格尔兄弟提出的一些假设，并有象施本格勒这样最知名、最狂妄的解释者。但也有一些埋头学问的实践家，也即一些职业文学史家，他们大都用这一方法来处理文学材料。

　　其处理的方法各不相同。从考夫(H)(他以从理镀到非理‘性’再到黑格尔式的综合的辩证运动的术语研究1750一1830年间的德国文学史＞的相当冷静的辩证法到塞萨尔兹；t5chbein)、斯蒂芬斯基G．5s?sne r)的奇异的、诡辩的、假神秘的、咬文瘸字的研究应有尽有。

　　这一方法大体说来是一种类比的方威负类比，倾向于强调某一特定时代事件或作品的各种差异而忘记它们的各种相灿正类比，倾向于强调莱一特定时代事件或作品的各种相似而忘记了它们的各种差异。根没主义与巴罗克时期为实践这种理论的各种独出心裁的活动提供了极为可观的场地。好了我就讲这么多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轩宝贝梦中的天使‘女’王将书一合对着轩宝贝笑着说道。

　　第一百九十九：到此为止